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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案宣判】大帳房掀開高虹安「潘朵拉盒子」!小兔:已做好「入獄」準備

    2024-07-26 08:05 / 作者 侯柏青
    綽號「小兔」的前高虹安辦公室行政主任黃惠玟。資料照。侯柏青攝
    新竹市長高虹安涉及助理費案,讓她深陷泥沼的關鍵就是前帳房黃惠玟(綽號小兔)保管的一刀斃命「小兔帳本」及證詞。不過,台北地院開庭時,高虹安的卸責之詞給小兔更感寒心,忍不住掀開在高辦「做到流汗,被人嫌到流涎」的慘痛往事,直嘆,「高虹安把很多事情推給我,我很苦,我沒想過這個案子我會沒事,已做好入獄的準備。」

    零用金制度到底誰主導?

    零用金制度是誰創始的?小兔在法庭上表示,高虹安出身鴻海,也是郭台銘的乾女兒,當時她剛進高辦,確實有跟她提過「零用金制度」,但她感覺「高虹安應該不需要才對,因為,她怎麼可能沒有錢?」不過,不消幾句話就拗轉了小兔的想法。

    讓小兔印象深刻的是,當時也掛名高辦助理、是高辦第二號人物的高虹安男友李忠庭,用台語對她撂話,「立委就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花錢的。」高虹安也說,她在鴻海薪水很高,轉任立委後少賺很多錢,他們倆個講這段話的時候,反差實在很大,讓小兔迄今歷歷在目。

    根據小兔的證詞,辦公室的高額裝潢費是高虹安決定採用「零用金制度」的關鍵,實際上,其他辦公室主任也曾告知她「低薪高報」在立法院是「不能說的秘密」,立法院不會查,沒出事就沒事,一出事就有問題,要做就找信賴的人或親友,因此被「低薪高報」的人,都是高虹安「比較信賴」的人。

    前高虹安辦公室行政主任、「小兔」黃惠玟表示,零用金案是高虹安主導。資料照。侯柏青攝

    小兔表示,零用金制度由高虹安主導。資料照。廖瑞祥攝

    最後到底找誰幫忙報滿薪資和加班費呢?

    小兔說,「高虹安一個一個點名,我是行政主任所以逃不掉,男友李忠庭算一份,陳奐宇是辦公室主任也必須幫忙,至於『水母』王郁文則是和Z9(高辦前助理吳達偉)很好,高虹安認為Z9可以幫忙去講,所以找這幾個。」小兔說,裡面幾個是她到高辦上班前不認識的人,高虹安卻一直說是她負責「零用金制度」,而且「講3遍了」。

    小兔說,陳奐宇、王郁文及李忠庭等人繳回浮報的薪資,都是高虹安決定的,高虹安也說過,會去告訴他們「薪資和加班費(部分)是要退回的。」

    根據小兔的說法,助理分為要繳回的和不必繳回的,回捐零用金之後,高虹安還會拿這筆前核發獎金。「高虹安自己決定誰的獎金要發多少,不用繳回退款的助理,報加班費的時後,必須填寫『接近獎金』的加班時數去『湊』合理的數字;預定回捐的助理則相反,他們必須盡量報滿,等立法院把錢匯入個人帳戶時,要回捐的助理,得先減掉高虹安預定發放的獎金,然後將餘額回捐零用金。」

    小兔說,高虹安點名男友李忠庭,將助理費回捐零用金。資料照。廖瑞祥攝

    小兔說,高虹安點名時任辦公室主任陳奐宇,將助理費回捐零用金。資料照。侯柏青攝

    小兔說,高虹安點名王郁文,要將助理費回捐零用金。資料照。侯柏青攝

    前高虹安辦公室助理、Z9吳達偉。侯柏青攝

    小兔作帳好苦:高虹安連10元也碎碎念

    根據小兔的說法,小金庫「零用金」怎麼使用,全都是高虹安說了算,而高虹安對錢更是管控嚴格,「其實我連到711拿高鐵票的10元手續斐,我都無法自己決定,高虹安會碎碎念,會有意見。她要求助理必須自己負擔這筆錢。」

    小兔形容,「一開始採用零用金制度時,或許感覺到自己可以決定怎麼用,但實際上沒辦法,所以,水母(王郁文)或許一開始覺得可以自己決定,但後來一定是不行的。高虹安連去超商拿高鐵票的10塊錢手續費,都覺得必須由助理自己負擔,你覺得我可以自己決定怎麼使用零用金嗎?」

    當高虹安委任律師拿起帳冊逼問小兔,帳上有筆錢寫「委員借5000元」,如果零用金就是高虹安的小金庫,那她為什麼要借錢呢?小兔有當庭講過,高虹安只要有付錢就會要求消除品項,那為什麼帳冊上會出現「委員入金103、274元」這種品項呢?

    小兔無奈地說,「如果帳上沒入金,就是沒還,但5千元很多內,如果她還了我忘記刪,應該會被她『電』。一開始我統統會刪,有時候高虹安還會走到我旁邊,如果沒刪,她會叫我刪掉,作帳很辛苦,而且我還不會用EXCEL的參數,但我有時也會懶惰,讓她入金結果沒刪除,她如果有意見,我再趕快弄就好。」

    小兔驚爆,李忠庭遭檢調約談前涉嫌串證。資料照。廖瑞祥攝

    貪污案搜索前,高虹安、李忠庭找上門

    「我常常在想,為了一個人要當市長,到底要拖累多少人?」小兔在法庭上,意味深長地嘆氣說出這段話。

    小兔說,這件事(貪污案)對她而言是「禍從天降」,離開(高辦)兩年,結果一腳踩進貪污官司,害她回不了國會,也回不了媒體(小兔曾服務於媒體)。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兔在法庭上驚爆,林耕仁當年揭發零用金案以後,高虹安曾跑到她家要求講說「零用金來源是樂捐」;檢調展開搜索前,李忠庭約她在外頭見面,請她證稱,「高虹安沒看過帳冊」。但小兔表示,當下她已決定「實話實說」,「高虹安把很多事情推給我,我很苦,我不在媒體,也沒有權勢,比權力、比錢、比年輕,我都輸她,我沒想過這個案子我會沒事,我不奢望無罪,因為不可能!」。

    小兔淚訴,「當年在高辦做到流汗,被人嫌到流涎,事情發生了還要我幫她扛責任,我領多少錢而已?如果當初她對助理都很好,然後尊重我、信賴我、重用我,可能就不會這樣子。」這個案子為什麼會發生,單純就是她「做人失敗」。

    那小兔為什麼遲遲不公開她和高虹安的對話呢?她當庭解密說,「前年3月底,李忠庭跑來要求刪除我和他及高虹安的對話,我才會落到今天『各說各話』的地步。」

    她悔恨地說,很多朋友告訴她,法院會給我一個公道(哽咽),但實際上,她已經跟家裡人說過並做好「入監服刑」的打算。小兔回想起剛進高虹安辦公室時,也曾對她有很高的期待,現在卻覺得「丟臉」,她還說,以後的履歷表,應該不會寫上曾經待過高虹安辦公室了…

    高虹安出庭時,抱著一疊從舊電腦裡拷貝的對話截圖等文件檔案給法院。資料照。廖瑞祥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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