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角力示意圖。路透社
美國智庫與政府官員發現,中國網軍近期偽裝成美國前總統川普的支持者,煽動分化美國社會,並攻擊拜登總統,試圖影響選情。報導指出,如今的北京當局有更強烈的意願介入美國政局,且可能認為川普當選對北京更有利。
《
紐約時報》報導,智庫「戰略對話研究所」(Institute for Strategic Dialogue) 發現一些社群帳號曾以中文發布親中內容,近幾個月又改頭換面偽裝成狂熱「川粉」。
其中一個X平台帳號近期以英語發文高喊「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到底!」還嘲笑拜登的年齡,甚至分享拜登穿囚服的假照片、或宣稱拜登是戀童癖。
戰略對話研究所資深分析員湯瑪斯(Elise Thomas)表示,這是她頭一次看到中國帳號偽裝得「如此取信於人」,且成功吸引真實用戶互動。
湯瑪斯是發現這些「偽川粉」帳號的研究員之一,也發現這些帳號都是中國認知戰行動「垃圾訊息偽裝」(Spamouflage)的一部分。她研究中國認知戰多年,證實中國的新手段比以往更精巧繁複。
華府智庫「保衛民主基金會」(Foundation for Defense of Democracies)則在臉書發現170個散播反美訊息、攻擊拜登的假專頁和假帳號。
美國總統拜登與前總統川普將在11月總統大選再次對決。路透社
報導指出,中國這波假消息戰比過去吸引更多真實用戶的注意,也讓研究人員更難辨識。研究人員認為,這波認知戰的內容可能顯示中國政府較屬意川普重返白宮,而非讓拜登連任。
拜登政府也已有所警覺。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二月發表報告稱,中國正在擴大認知戰,以「散佈對美國領導力的懷疑、破壞民主體制並擴大北京的影響力」。 這份報告也指出,北京可能使用日益精巧的手段試圖影響美國大選,「以排除那些批評中國的人」。
中國認知戰不斷進化 帳號貼文以假亂真被網紅轉發報導指出,此前中國在西方的認知戰一直沒有受到太多關注。它先是在官方宣傳中宣揚中國文化和經濟的優越性,後來又開始詆毀民主並煽動反美情緒。
到了2022年美國期中選舉前,網路安全公司Mandiant曾報稱中國發起Dragonbridge認知戰行動,試圖讓美國選民不去投票,並使美國的政治分歧更加惡化。當時網軍偽裝成美國人以第一人稱發布內容,但效果不佳。
但最近中國網軍開始利用美國社會意見明顯分歧之處,例如同志權益、移民、犯罪等問題,發表右翼保守觀點。
根據戰略對話研究所,X平台一個與中國有關的帳戶將名稱取為西方名字,並自稱是住在洛杉磯的43歲川粉,貼文提及川普競選陣營常用的「MAGA 2024」。但戰略對話研究所發現,該帳號用的個人檔案照片是來自一名丹麥男子的旅遊部落格,且帳號14年前就開設,但去年4月才發布首則公開貼文,內容試圖將拜登與性犯罪富豪艾普斯坦(Jeffrey Edward Epstein)扯上關係。
美國總統拜登3月7在國會發表國情咨文。路透社
近來,該帳號還分享俄國官媒RT的影片,聲稱拜登和中央情報局(CIA)派新納粹份子赴烏克蘭作戰。雖然調查新聞網站Bellingcat後來證實此事不實,但貼文發布第二天,就被美國網紅瓊斯(Alex Jones)轉發了貼文。瓊斯以散播假消息與陰謀論聞名,粉絲有220萬人,影響力不可小覷。
假帳號曾發布中文內容 突偽裝為美國人湯瑪斯還發現至少4個與中國有關的類似帳號,分享的言論都是支持川普並反對拜登,以及散播陰謀論和沒有根據的選舉舞弊指控,其中一個帳號還在X平台上付費取得「藍勾勾」標誌。
川普3月28日參加一名遭槍殺的紐約市警察追悼會。路透社
這些帳號的貼文內容還包括「不要抹黑中國、製造謠言」,以及文法有誤的英文句子,還有照片透露出用戶的網頁瀏覽器設定為中文。
其中一個帳號去年5月回覆貼文時不慎使用中文;另一個帳號原本發布的貼文都是中文,去年春天在暫停發文一段時間後,突然改為發布全英文內容。
這些帳號都譴責美國國會試圖限制中國短影音平台TikTok,宣稱拜登要藉此傷害中國。
報導指出,中國認知戰行動Spamouflage於2019年首次被發現,與中國公安部的一個單位有關。這項行動原本都以中文發文,主要是攻擊香港的抗中示威者;2020年則開始以英語發文,批評美國的外交政策及國內問題,將美國描繪成一團混亂。
臉書曾刪除大量中國假帳號 但TikTok、X平台都保留報導指出,向來否認干涉他國內政的中國,目前似乎正在多個社群平台上建立一個網軍網路,準備用於11月美國總統大選。
打擊網路假消息的法國政府機構Viginum前分析師傅德—哈迪(Margot Fulde- Hardy)表示,這讓人想起俄羅斯的行動風格,「不同之處在於行動的強度」。
報導指出,以往中國的Spamouflage帳號大多彼此追蹤,以多種語言隨意發文,會跨平台發布相同的訊息。
但近來較新的帳號更難被辨識,因為似乎是由人工而非自動化機器人控制。 X平台的一個帳戶也在Instagram和Threads上連結了個人資料,以營造出看似真實的樣貌。
Meta公司去年在臉書和Instagram刪除了數千個與Spamouflage 相關的假帳號,並宣稱刪除的網路是「迄今已知最大的跨平台影響力操作」。但Meta表示,包括TikTok、X、Blogspot等其他平台仍保留數百個相關帳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