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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線問答!中配溺殺兩幼女後「處理股票」 國民法官:一心想死能這麼冷靜?

    2025-10-30 19:02 / 作者 侯柏青
    中配簡女庭訊完癱坐辦公椅,被扛上囚車。廖瑞祥攝
    中配簡女因為家庭不睦竟溺殺兩名10歲、8歲幼女,全案由台北地院國民法庭審理,國民法官和職業法官今聚焦簡女案發後的行為。有國民法官問簡女將股票變現一事,簡女驚吐在小孩溺水後,她曾致電請證券公司人員教她賣中國股票,她首度親自賣股。國民法官詫異說,「小孩在你的面前離世,你的情緒應該很激動,怎麼還有辦法操作股票?」簡女悔恨吐露,只是當作生前遺言。

    針對這起冷血殺女案,國民法官和職業法官都前仆後繼提問,包括簡女返回台灣是否想長住?在案發後仍能冷靜轉帳還錢給父親?甚至對於簡女獨力支撐家中經濟「女主外、男主內」的家中經濟狀況感到好奇,也深入詢問她在案發過程的行為。

    簡女在案發後還冷靜賣股。示意圖。取自Unsplash

    國民法官揪盲點:犯案完竟能處理股票?

    備位二號國民法官問簡女,返台定居後夫妻是否都沒工作?為什麼之前已經把股票變現,案發後又轉帳趕著要還爸爸錢?

    簡女說,她不知道自己會輕生未遂,案發後第一個想到要趕快跟女兒團聚,第二個想到就是要把欠爸爸的錢還清,她提到自己不喜歡借錢或欠錢,所以才會趕快處理還款。「我沒問老公,是因為我對不起他,所以我沒臉開口跟他說這句話(幫忙還錢),如果活著的話,我一定要還錢。」

    簡女說,股票帳戶原本都是先生操作,她輕生未遂以後,打微信電話請台灣證券公司人員教她怎麼賣掉中國的股票。

    備位二號國民法官訝異地說,「你在那個當下心情非常複雜,應該很慌亂,小孩在你面前離開,你的情緒應該很激動,怎麼還有辦法操作股票?」簡女淡淡地說,她只是在做生前遺言,當下想到就去還款,她看著國民法官說,「如果是我向你借錢,我在死之前一定也會還。」

    二號國民法官則問她是否想在台灣長住?簡女表示打算定居,原本想賣中國的房子卻因為疫情之後經濟不好,一直賣不掉,眼睛受傷以後,還拖累中國的父母幫忙繳房貸。二號國民法官說,如果回到案發前,還會再做這件事情,還會帶小孩走到碧潭嗎?簡女說,「不會,我不會帶著寶貝去…我可以帶她們去任何的餐館、遊樂場玩,就是不要去那邊,這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簡女說,每個月都會寫信給女兒,也會寫給老公和小姑,「給女兒的內容,都是在書寫我夢到她們,說媽媽會『謝謝他們』,跟女兒說『對不起』,媽媽很想你,我每天都是靠女兒給我的夢撐到現在…」

    中配簡女日前出庭腳軟。資料照。廖瑞祥攝

    簡女洩愛夫:他是大寶貝

    五號國民法官厲聲質疑,「案發當天你帶小孩輕生,兩個小孩當著你的面離世,當下看到小孩這樣,你馬上想去尋死嗎?你不是說一心想要尋死嗎?」簡女沉重地說,我到現在還在想自己為什麼還沒死?國民法官不死心再問,「為什麼當下沒死成,後來沒有馬上投河,為什麼第二天又想尋短,你當時在想什麼?」簡女平靜地說,「當時…只想找我女兒…」

    五號國民法官話鋒一轉,詢問簡女的家庭經濟狀況,為什麼是她支撐家計,但家裡大小事的決定都在老公身上?「你很依賴他嗎?」簡女堅定地說,「對,他是我的老公,是陪我一生的終身伴侶,這就是我對他愛的表現。」

    五號國民法官接著問「在中國是這樣嗎?你身邊的朋友也是?」簡女說,她身邊的朋友大部分也都是男性去工作,「但我們家,他沒辦法去工作…我工作的事情都是自己決定的,我只知道他在做股票…」五號國民法官疑惑地說,「你是獨立女性,為什麼這麼依賴先生?」

    簡女大聲表示,「我不是依賴他,他是我的伴侶,也是孩子的爸爸,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他支持我,我們可以溝通,我會尊重他,老公也會尊重我,我的眼睛受傷以後,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家裡沒有可以支撐經濟來源,但我心裡想過要讓老公出去工作,但心疼他…..」五號國民法官不解地說,「他是男人….為什麼要心疼他?」簡女感性地說,「他是我老公,最大的寶貝。」

    而三號國民法官則質疑,簡女案發當天下午和先生在LINE上的一連串發洩性對話(編按:要求先生負責、公婆要跪著道歉、欺侮大陸人,不是人來的,憑什麼做牛做馬還要被你們挑三揀四),國民法官問,為什麼先生問了很多(女兒的行蹤),她都沒有針對問題回答。

    簡女表示,「我生氣的時候具體說那些話,但那些是氣話,我平常不會這樣講話,何況是家人,我是瘋了吧,才會說出這些傷人的話。」

    中配簡女癱坐辦公椅,被扛上囚車。廖瑞祥攝

    神秘老爺爺送暖,阻止她輕生

    備位四號國民法官好奇,簡女說案發和隔天都想輕生,她可以選擇很多方法,但最後她選擇了自首的原因。簡女感動的說,案發當天有一個好心的老爺爺出現在碧潭,老爺爺的出現讓她改變了想法,「老爺爺問我的狀況,一直跟我說話,我反問他為什麼會關心一個陌生人?老爺爺說,我跟他的女兒年齡相仿,他還拿包包裡面的水、餅乾給我吃,我收了,他也有給我衣服…我聽他講話,想說自己投河兩次都沒事,我想,或許是女兒希望我把一切告訴所有人,再來找她們。我對死亡沒有恐懼,但我活著的責任就是告訴大家。」

    簡女還說,「我很怕漏掉細節沒說到,我能記得的,全部都會告訴大家,這是我活著唯一的意義,我到警察局自首的時候,警察對我說,我活著是有意義的,我進去之前,要帶著我女兒的期盼做這件事情。」

    隨後陪席法官林奕宏也問到簡女左眼失明,會對生活產生什麼影響?女兒想回中國嗎?簡女說,她的眼睛辨識能力變得很弱,看到樓梯都很怕,會莫名地想要扶牆撐著,至於女兒,她認為自己和老公都很愛小孩,但環境改變以後,小孩子確實不適應,但女兒從來沒告訴她,她也是看到小姑的筆錄以後才發現小孩子其實不開心….「我有時候被公婆責備,會回房間哭,小孩看到後,我告訴她們,因為『眼睛進睫毛』才會流淚…我們跟小孩真的都很努力適應環境。」

    不過,林奕宏提示簡女寫給老公的簡訊,簡女瘋狂抨擊「基本上我覺得你們老了,我搬回來住多少有個照應….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回來住之前,我想著我能做多少事都會去做…一個從不做飯的我…煮菜還會問是否太油太鹹,我認同你是我孩子的阿公阿嬤我就忍下了,反正我盡心盡力去做就好了。洗衣機壞了找麻煩、我動了洗衣機哪裡嗎…」林奕宏問簡女「宣洩的對象到底是誰」簡女語帶迴避說,「我不知道我當下傳給誰,為什麼這麼說。」

    兒童示意圖。取自unsplash

    不知孩子入水害怕?簡女:我懵了

    受命法官洪甯雅也關心簡女的眼睛造成的不便,簡女說,「在台灣的話如果要煮飯,要做6個人的菜,做菜的時候,沒辦法端湯,炒完菜裝菜,有湯汁的話就得請我老公幫忙,用調羹去舀湯,在台灣煮飯的話,我花很多時間適應這件事情,但還是對不準,我的眼睛有距離感,只能一直訓練增進效率,在北女所為了轉移想念女兒的念頭,就去做掛曆,我很珍惜機會,很認真在做。」

    洪甯雅問她,從鑑定裡面發現簡女是否對錢比較沒有安全感?會每天檢查帳戶數額嗎?簡女表示她的錢都在老公的股票帳戶裡,去確認工作卡的進帳只是要查銷售的客戶有沒有成交,她到現在都不清楚卡裡剩多少錢,而且為了方面客戶轉帳,她去辦了不少銀行卡。

    洪甯雅問,「有這麼多銀行卡,不能用裡面的資金去訂機票嗎?」簡女說,以前的機票都是老公訂的,而且她的銀行卡在台灣、香港都沒辦法取錢,案發當天她帶走一家四口的護照和證件,也是想回東莞的家,但實際上沒辦法這麼做。

    洪甯雅再問,「根據案發當天的監視器畫面,你跟兩個女兒一起手牽手走向碧潭,但只有你走回折返,獨自離開岸邊,旁邊沒小孩,你當時心裡在想什麼?你說過隔天想要死,但走進缺口以後下潭,顯然沒多久就游了回來,你是因為害怕還是求生本能而游泳?當下你有想到你的孩子進到水裡有多害怕嗎?」簡女連說三次自己懵了,「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

    簡女在碧潭溺殺兩幼女,卻獨自游上岸。翻攝畫面

    審判長:女兒是你個人的嗎?

    審判長廖棣儀則問到,小孩入水前有跟她們說「要去天堂嗎?」簡女表示,她的印象中有說過,廖棣儀追問「你如果真的有講,為什麼又跟檢察官說,『她們肯定不願意跟我一起走』?」簡女重嘆,「我沒有跟他說我們要去死…我應該沒講到『死』這個字。」

    廖棣儀又問,「你覺得女兒是你個人的嗎?你的先生也會照顧小孩,為什麼你覺得只有你才能好好照顧她們,難道死掉對孩子而言是最好的狀態嗎?」簡女說,「不覺得孩子是我個人的,雖然是我生的,但發生這件事情我很後悔,我之前沒想過會輕生。」

    廖棣儀問她,「案發後你和先生、小姑和婆婆都有傳簡訊,為什麼沒提到小孩已經走了的事情?」簡女說她不曉得為什麼沒提到,但她傍晚有傳簡訊告訴先生「所有的後果你都有責任,以後不見再也不見!」她解釋,這句話的就是指她要去投河的意思,但我是責怪自己。

    不過,廖棣儀說,聽起來你好像也在責怪先生?行為會反應出一個人的想法,這就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但你也可以保持緘默不用回答。簡女想了一下,迂迴表示老公當時是在談眼睛受傷的事情,他認為眼睛受傷是害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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