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審查團體「美國筆會」(Pen America)5 日對外發表最新報告,點出中國龐大的市場,正促使美國好萊塢電影圈透過自我審查,以取悅北京當局。好萊塢哪些行為被視為「對中國軟腳」?
好萊塢為了龐大的中國市場進行自我審查,其中,「台灣」就是一大忌諱字眼。(圖片來源/免費圖庫 Unsplash)
美國筆會這份以「好萊塢製造,北京審查」為題,長達 94 頁的報告,透過數十次的採訪與案例研究,揭露好萊塢的自我審查行為,其中又要以最著名且與台灣最相關的部分說起。
報告提及,不論是選角、劇本、台詞與場景設定,美國主流電影公司與一線導演的決策逐漸把「避免激怒中國」當作出發點。其中,「3T」更是萬萬不可碰觸的敏感議題,分別為台灣、西藏、天安門事件。
好萊塢這個「原則」應驗在未上映的新片《捍衛戰士:獨行俠》(Top Gun: Maverick)裡,眾人發現與 34 年前第一集相比,續集裡主角阿湯哥(Tom Cruise)飛行夾克上的中華民國國旗不見了。美國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7 月發表對中國政策演說,點名好萊塢越來越趨中國導向時,也特別提及這個例子。此外,布萊德彼特(Brad Pitt)2013 年的作品《末日之戰》(World War Z),則刪掉中國是活屍病毒起源的橋段。
「美國筆會」的主筆塔哲(James Tager)先前受訪曾被詢問:「為何外界應該在乎台灣的旗幟被拿掉、南海疆界重劃等議題?」塔哲希望全世界能進一步思考:「微調可能慢慢累積,進而形塑全球對中國領導人和政策的看法,例如中共侵害新疆人權議題,這些微調看來無關政治,但實際上與政治有很大的關連。」
這份報告也披露,好萊塢是以漸進式的方式對中國市場臣服。2018 年,與中國投資者合作的電影佔美國票房收入的 20%,而 年前僅為 3%。到了 2019 年,美國電影在中國共創造超過 26 億美元(約 767 億)的票房,同時超過美國本土市場的票房。
不過中國擁有電影配額制度,每年僅允許少數幾部外國片在電影院上映,塔哲則向外界示警:「中國正變成全球最大觀影市場,進場門票握在中國政府手中。好萊塢更加需要中國,但中國不需要好萊塢。」
報告中提到:「中共在好萊塢電影賣不賣座上握有生殺大權,片商主管很清楚這一點。」
這也是為何迪士尼前執行長艾斯納(Michael Eisner),在中國禁播 1997 年電影《達賴的一生》(Kundun)後還要向北京道歉。而男星李察吉爾(Richard Gere)也因出演過 1997 年驚悚片《紅色角落》(Red Corner),該部電影描述中國司法系統腐敗景象,遭中國政府禁播,再加上李察吉爾現實中頻頻為藏人發聲,他稱好萊塢製作人因此怕激怒北京,根本不敢找自己拍片。
報告另外揭露,好萊塢劇組現在直接將這些自我審查「內化」,有些劇組甚至會邀請中國審查人員到拍片現場,參與製作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