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第一次外患罪修法 賣台共諜再也無法輕逃

「有一個概念要先釐清。」經濟民主召集人、律師賴中強接受採訪時，開宗明義先上了一堂民主課：「就算是民主國家，也一定會有叛亂罪的罰則，去制止不論是否動用武力，對於民主體制的攻擊。」

刑法外患罪修法前後比較圖。（製表／顏吟竹）

台灣的叛國罪如何定義

民主國家的總統在上任時宣示保衛並效忠國家，絕不背叛。「但如果總統出賣國家利益、決定叛國呢？」賴中強指出，國家元首只要還在任期內，不論是偷麵包還是貪汙，都有刑事豁免權，「但若是叛國行為，不可能留到他卸任，一定是馬上起訴處理。」

賴中強解釋，台灣要處理叛國行為，通常就是使用內亂或是外患罪，但今年修法前，都是用1935年時期，時空背景、敵友關係與今日大相逕庭的陳年舊法。

內亂罪曾是台灣威權政府以白色恐怖手法入罪的最亮招牌。當時的刑法100條規定，只要是有「意圖」破壞國體，就可起訴，於是許多「政治犯」都是因「思想」下獄。

1991年，最後一起以內亂罪起訴的「獨台會案」，因隔年修法通過後改判免起訴，「從此後內亂罪只涉及共合體內用武力或是暴力脅迫才適用」。賴中強舉例，若是發起全國總罷工要政府下台，只要沒有以武力攻擊政府，就不適用內亂罪。

制定紅線 外患罪修法對決主權危機

但換另一個角度，若是攻擊來自外部呢？「那就是這次外患罪修法的重點。」賴中強說。

外患罪的定義，是不論是否使用暴力，只要勾結外國勢力賣國，就是犯罪。「那麼中國勢力干擾台灣，要算是內亂，還是外患呢？」

如果是以憲法規定的固有疆域，中國是中華民國的領土，所以他（中國）只要不武力犯台，任何煽惑或是干涉台灣事務的行為，都無法源處理。

「那就荒謬了。」賴中強強悍表示，在外患罪修法前，中國一天到晚收購台灣媒體、招待台灣里長、與退伍國軍將領眉來眼去，「那是不是只要中國不使用武器，這些動作就完全沒問題？」

刑法115條之一的修法，把外患罪的適用範圍，從此明確界定：「本章之罪，亦適用於地域或對象為大陸地區、香港、澳門、境外敵對勢力」，台灣畫出紅線，定義敵人方向，填補外患罪重要漏洞。

定義有敵意的國家的方向，是全民都應該要注意的國安議題。（繪圖／顏吟竹）

對抗習五點 台灣需要填補法規漏洞

今年一月，習近平的《告台灣同胞書》中，以近5,000字的篇幅，明確重申「1949年以來，中國共產黨、中國政府、中國人民始終把解決臺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作為矢志不渝的歷史任務」、「堅決挫敗各種製造『兩個中國』、『一中一台』、『臺灣獨立』的圖謀」。最後，他以「真誠希望所有臺灣同胞，像珍視自己的眼睛一樣珍視和平，像追求人生的幸福一樣追求統一，積極參與到推進祖國和平統一的正義事業中來」強勢作結。

賴中強強調，北京的統戰攻勢一波接著一波，從來未曾懈怠。從去年公投結果就可以看清北京利用台灣內部對立的社會議題，串連地方樁腳不斷放出假新聞，去操弄不同價值、激化台灣內部衝突。

「北京知道台灣大部分人不支持統一，但他可以操弄成為了要教訓挺婚姻平權的執政黨、為了『捍衛家庭傳統價值』，只要讓民眾改變投票行為，讓這些人不願意出來投票就好了。」賴中強憂心道，溫水煮青蛙的改變總是讓人在不知覺中，心志與意志便轉移了，「台灣人應該要再去思考我們的歷史教訓，提高對威權或是極權政府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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