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蔚來 NIO ET5電動車8月17日在德國柏林展示。路透社
歐洲官員擔心中國電動車出口激增將危害數百萬汽車行業的就業機會,歐盟執委會主席范德賴恩13日發表年度咨文時宣布,將對中國進口的電動車展開反補貼調查。彭博新聞指出,如果政府對戰略產業的支持大幅加碼,會引發全球政府補貼大戰,那歐盟昨天的舉動,將是其中一場大型戰役。
彭博報導,該可能需要長達九個月的時間,可能會導致歐盟對中國出口的電動車徵收新關稅,同時涉及非歐洲的汽車大廠,例如特斯拉(Tesla),該公司在中國生產汽車並出口到歐盟。
中國車廠現在能提供高科技或具有成本效益的電動車,迎合不同的消費者需求,現已獲得全世界的讚賞,包括歐洲。歐盟執委會表示,最重要的是重視,中國電動車的優勢不是「鉅額政府補貼」的產品。
1名參與討論、不願具名的消息人士向彭博新聞表示,此舉可能導致歐盟課徵的關稅稅率接近27.5%,這也是美國對中國電動車目前徵收關稅稅率。同時透露歐盟的關稅可能會因生產商而異。
歐盟這次的調查,以及華府為反制中國採取的積極舉措,反映出已開發國家普遍希望生產離本土更近的新思維,特別是半導體、製藥和重工業等關鍵行業,這些行業在疫情期間受到了干擾。
這種保護供應鏈的作為,加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的緊張局勢,導致多方同時急設貿易壁壘,引發對全球經濟碎片化的擔憂。
主要市場如果歐盟真的實施關稅,將會限制中國電動車出口的最後一個主要市場,可能引發一連串的防禦性措施,例如英國會保護市場不要被一些從歐盟轉進口的汽車淹沒。
北京會如何反應也是一大問題。歐盟官員雖表示想要「去風險」,而不是與北京全面脫鈎,但是中國還是歐洲工業的原物料和零件重要提供來源,也是德國汽車的重要市場。如果政策突然改變,歐洲企業突然受限不得進入中國龐大的消費市場,也可能因此受害。
倫敦顧問公司Flint Global合夥人、貿易專家羅威(Sam Lowe)表示,「這真的充滿風險」,「你也必須臆測到中國的一些報復」。
中國商務部週四(9/14)警告,歐盟此舉將會對雙方的經濟和貿易關係造成「負面影響」。
歐盟即使證明了北京對電動車的補助,祭出對策,也無法改變一般人認為中國電動車技術比較先進的看法,而歐盟汽車廠商動作一直太慢,沒有即時應變和創新。
歐盟一直想辦法跟上美國的腳步,美國在前總統川普時期就已經對中國的汽車課徵關稅,之後也因為美國總統拜登的《降低通膨法案》,開始大量補貼電動車產業。
美國悍馬電動車密西根州底特律車廠,圖為2021年11月7日。路透社
歐盟和其他主要經濟體一直在對抗兩大電動車戰線,一方面努力跟上美國政府支持國內電動車廠商和的腳步,一方面又要追趕中國廠商的腳步。
但是由於歐盟與美國目前在對中政策上尋求合作,歐盟調查和任何貿易保護措施,可能會進一步拉近美國。
羅蘭貝格管理諮詢公司(Roland Berger)董事貝瑞特(Marcus Berret)表示,「這會變得有趣,因為歐洲當然面臨強大壓力」,「歐盟面臨美國的壓力,必須要採取同樣的邏輯,對中國汽車設立更多障礙」。
美國貿易代表戴琪拒絕對歐盟的舉動發表評論,但提到自己6月時曾說,這是歐盟「真實關切的問題」。
彭博新聞分析,這場電動車大戰也凸顯了政府的工業政策再次轉向策略產業,也凸顯了目前缺乏全球規範政府如何使用補貼。
美國外交關係協會上週公佈一份報告,呼籲美國要主導世界貿易組織重新思考如何規範政府補助和補助上限,才能避免深化全球經濟衝突。
歐盟過去多年一直試圖努力加入美國的工業補貼行列。在川普執政時期,歐盟、美國和日本對此進行大量討論,擬定的措施主要都是反對中國,最後都沒有實質結果。歐盟目前在世界貿易組織(WTO)推動綠能補助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