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衝突】哈瑪斯真拿平民當「人肉盾牌」？一文看國際法定義與證據

以色列與巴勒斯坦激進組織哈瑪斯開戰逾三週來，哈瑪斯宣稱加薩走廊已逾8千人在以軍空襲中喪生。不過以色列指控，哈瑪斯的戰術之一就是以平民當作人肉盾牌，將軍事指揮中心與地道出入口設在人口稠密的區域。《衛報》撰文探究這種說法的虛實。

以色列國防軍（IDF）連日呼籲加薩北部居民逃往南部，但根據以軍公布的一段錄音，一名以國軍情局官員致電加薩一名巴人男子，想說服他帶著家人逃到南部，但對方表示很難遵從以軍的警告，因為哈瑪斯已封鎖南下的道路，「要民眾回家去」，甚至會開槍射擊試圖逃離的居民。

《衛報》指出，這是以色列提出哈瑪斯拿平民當人肉盾牌的眾多證據之一。

哈瑪斯發言人祖赫里（Sami Abu Zuhri）2014年也曾向旗下的阿克薩電視台（al-Aqsa TV）說：「哈瑪斯鄙視那些批評平民傷亡過多的失敗主義巴勒斯坦人。」他宣稱哈瑪斯「帶領人民迎向死亡……我是說，迎向戰爭。」

「人肉盾牌」的定義是什麼？

根據國際刑事法院的戰爭罪定義，使用人肉盾牌是「利用平民或其他受保護者的存在，讓特定地點、區域或軍事部隊免於受到軍事行動影響」。


根據法律解釋，向平民稠密區域附近發射武器，特別是接近《日內瓦公約》規定的學校、醫院、清真寺等應受保護區域，都可能構成戰爭罪。

在以色列歷來與哈瑪斯及加薩其他武裝團體的衝突中，以軍多次指控他們刻意藏匿在加薩平民之後。

以色列如何指控哈瑪斯？

以色列在這次戰爭及2014年的以巴衝突中，都指控哈瑪斯使用人肉盾牌，將軍事地道系統與軍事指揮網絡設置在平民設施的地下，其中包括加薩最大醫院、位在加薩市的希法醫院（Dar al-Shifa hospital）。

以軍與以色列國家安全局辛貝特（Shin Bet）上週指出，哈瑪斯的指揮總部就在希法醫院下方，並發布圖像與影片佐證。影片中，兩名在10月7日突襲以色列時被捕的哈瑪斯成員被訊問時，證實哈瑪斯利用醫院作為防護，以免遭以軍轟炸。

其中，名為阿布阿瓦西（Amer Abu Awash）的哈瑪斯「努克巴」（Nukhba）菁英部隊成員說，哈瑪斯過去15年來打造的龐大軍用地道「加薩地鐵」大多藏在醫院下方，「例如希法醫院，那裡有地下室……希法很大，可用來藏東西」。


被問及哈瑪斯為何要利用醫院、診所這些醫療設施，阿布阿瓦西回答：「這樣你們才不會攻擊。」

哈瑪斯政治局成員雷希克（Ezzat El-Reshiq）則否認使用希法醫院作為防護，宣稱這種說法「沒有事實基礎」。

報導指，哈瑪斯的內政部長還向加薩居民發出手機訊息，要求勿聽從以色列的指示向南撤離。他宣稱以色列「只是要嚇唬平民」。

有任何能證實以色列指控的獨立證據嗎？

確實有其他事件與證據顯示，哈瑪斯與其他武裝組織會利用醫院、學校等平民目標作為防護。

在以色列與哈瑪斯2014年的衝突中，《衛報》記者在加薩一間醫院看到多名武裝份子；也有其他人在希法醫院看到哈瑪斯高階領導人。

當年，聯合國人員也在加薩兩間聯合國經營的學校中發現軍火；還有許多報告指出，巴人武裝團體自加薩的平民地點附近發射火箭彈與其他武器。


另一個確定的事實是，哈瑪斯有多個指揮中心都設在平民住宅中。不過，由於加薩走廊36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聚居230萬人，哈瑪斯自平民聚居區域發動攻擊似乎不令人驚訝。

國際法也清楚規定，即使有武裝團體不當使用平民目標作為護盾，敵方也必須保護平民，避免讓平民受到不符比例原則的傷害。

哈瑪斯如何對待巴勒斯坦平民？

民調顯示，相較於長年主掌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法塔（Fatah）備受厭棄，哈瑪斯受到過半巴勒斯坦人的支持。但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2022年的報告指出，哈瑪斯政權的本質仍是獨裁統治。



2019年加薩走廊曾爆發抗議通膨的和平示威，遭哈瑪斯血腥鎮壓。國際特赦組織指，「加薩走廊普遍籠罩著壓迫的氛圍」，異議人士遭噤聲，民眾也會自我審查言論。

《衛報》指出，自2008年與以色列爆發5次衝突後，哈瑪斯完全明白與以軍戰鬥很可能造成平民死傷，也利用平民死傷作為對外發布訊息的焦點。哈瑪斯也多次表明，百姓喪命是不可避免而且有用的。

不過即使如此，以色列軍隊在可能造成平民死傷的情況下空襲平民區域，仍不能完全免除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