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版《火神的眼淚》：野火季節低薪消防員狂加班　淡季即失業

台灣屏東明揚高爾夫球工廠22日爆炸，4名消防員殉職，消防員面臨的風險和困境才又受到關注。而在西方，森林大火越來越頻繁，火勢也變得更猛烈；美國聯邦消防員的薪資不但比一般服務業還低、工時更長，而且有一半的人是季節性受雇，野火淡季時等於沒工作，當局也不會提供住處，消防員只能自立自強。

《彭博新聞》23日報導，美國林務局正在阿拉斯加州費爾班克斯（Fairbanks）招募一名空降森林消防員，經驗不拘，但要能夠跳傘；負責從搖搖晃晃的飛機上躍下，降落在森林空曠處，撲滅那些可能離道路或河流有一段距離的野火。起薪：每小時18.06美元（約580元台幣）。

與此同時，費爾班克斯的傢具連鎖店正在徵搬運人員，時薪21美元（約675元台幣）。附近的飯店在招募櫃檯人員，時薪15.5美元（約498元台幣），而阿拉斯加大學需要行政助理，時薪25美元（約803元台幣）。以上工作全都不需要跳傘。

美國各州有自己的消防隊，聯邦政府也雇用約1萬8700名人員處理野火問題，這些人員分屬5個機構：林務局、原住民事務局、土地管理局、魚類暨野生動物管理局、國家公園管理局；有些人是事務官，並非所有人都會上場滅火。聯邦野火消防員又被稱為「hotshots」，被認為是消防界「火神」級的菁英團隊，必須支援各州野火救災。

美國勞動力市場正吃緊，服務業和製造業都在徵人。美國國會最近又到了爭辯預算的季節，9月30日前沒有共識，政府將無法支付公務員下一次薪水，導致部分政府機構停擺。


拜登政府為「火神」們推出的聯邦加薪計畫，也會在9月30日到期。拜登政府2021年確定將聯邦野火消防員的基本時薪提高到15美元（約482元台幣，仍比阿拉斯加飯店的櫃檯人員還低）；隨著野火災害依舊嚴重，2022年再推出加薪計畫，聯邦野火消防員每年加2萬美元（約64萬元台幣），或時薪提高50%，以「較低者」為準，大多數人都是適用後者。

9月30日的期限將至。傳統上，美國野火季是差不多該結束了，但由於氣候變遷，現在天氣難以預測，美國西岸依然是火藥桶。專家警告，如果國會沒有延長加薪計畫，第一線打火人員將會減少。

逾半數聯邦野火消防員是季節性職缺

經營野火資訊平台《The Hotshot Wake Up》的前消防員卡斯柏森（Tim Casperson）說，若加薪計畫不延長，消防員會去當建築工、去開一間園丁公司、或者其他任何工作，「這個行業的情況就是，每個人都又痛苦又倦怠」。卡斯柏森自己是在2021年離開消防工作。

野火消防員大部分工作內容，都對精神和身體造成負擔，而這份工作並不穩定。美國政府責任署（GAO）也指出，聯邦政府雇用的野火消防員當中，52%是季節性受雇，只保障野火季節時有工作；大約在感恩節到來時，這些消防員就必須自己去找其他工作和住所，有些人可能會直接去野外露營。

卡斯柏森說，在野火淡季，野火消防隊上可能會有三分之一成員無家可歸：大約一半的人會在經歷一兩個野火季後離職，至於沒有離職的人，「典型的情況是：你想買房子，你在林務局工作已經12年了，但你的時薪大概就還是18美元」。


當個聯邦「火神」，有點像從軍，任務時程難以預測，工作保障少，薪資比當兵還低。林務局7成「鐵飯碗」消防員的年薪低於4.9萬美元（約157萬元台幣），還要四處支援。卡斯柏森表示，平均而言，聯邦火神一年內的移動距離可能超過7萬公里、停留9個不同的州、在24座森林打火。

而野火越來越難預料。根據美國國家跨部門消防中心（National Interagency Fire Center），20年來，美國每五年平均燒毀面積已增加約2倍，野火也不限於夏季，經常春季就開始、秋季才結束。這代表野火開始時，美國西岸的聯邦消防員可能還沒簽好工作契約，或者合約到期、大家都回家後，野火又開始燒。

有錢才安全，州政府開高薪搶人

美國政府責任署指出，2021年，近半數聯邦消防員每人全年加班超過500小時，甚至有一個人加班1900小時；如果每天工作16小時，這也要4個月才做得到。

消防界也興起一場搶人大戰。願意開出較高薪水的州政府，正在吸引聯邦火神們，例如加州可以為經驗豐富的消防員提供年薪5.6萬美元（約180萬元台幣）的待遇；氣候變遷造成野火更劇烈，挖角火神的競賽也就更激烈。從資本主義的角度看，安全只屬於出得起高價的人。

亞利桑那州聯邦參議員席納瑪（Kyrsten Sinema）正在推動聯邦消防員加薪法案，要求為聯邦野火消防員永久加薪，幅度介於1.5%至42%，越基層的人加薪幅度越大，例如阿拉斯加州的空降消防員可以加薪30%，時薪從18.06漲到23.48美元（約754元台幣）。

空降消防員這加薪後的薪情如何？台灣花蓮飛行傘體驗（有教練帶）一次價格約是台幣2500至3000元，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