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解放軍海軍上將、中央軍委委員苗華。翻攝網路
中共總書記習近平上台之後,就不斷發動打貪反腐的行動,其中一大焦點就是針對解放軍,希望整飭出「作風優良,能打勝仗」的部隊。但是隨著掃貪一路掃到了習近平軍中核心親信苗華,分析師認為習的不安全感已明顯升高,對軍隊的疑心病將愈來愈重。
苗華是在11月28日,遭中國國防部公告他因「嚴重違紀問題」遭到停職與調查。這通常就是指官員涉貪的委婉用語。而在前一刻,《金融時報》報導中國國防部長董軍被查,豈料是更高級別、身為中共中央軍事委員的苗華出事情。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過去18個月來,習近平的軍中反腐行動主要針對武器裝備採購以及火箭軍相關的官員,但苗華的倒台顯示這場清理行動已經擴展到了新的領域,包括被習近平稱為軍隊「生命線」的政治工作和海軍。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國際研究學院助理教授、長期觀察解放軍的夏爾(James Char)說:「無論調查哪個領域,都一定會發現問題和案件,這只是選擇要不要查的問題。」
作為中共解放軍的政治委員,苗華負責確保軍隊效忠共產黨,這是中共以黨領軍、重視槍桿子出政權的核心工作。苗華的工作包括監督軍隊內部的晉升,審查重要候選人的政治忠誠度。然而,這樣的職務往往是滋生腐敗的溫床,特別是在涉及晉升賄賂的情況下。
夏爾表示,苗華是30年前在福建任職時就開始建立與習近平的關係,如果連苗華這樣的習近平自己人都涉貪下台,「這無疑說明習近平本人也低估了解放軍高層腐敗的嚴重程度。」
苗華培養軍中派系?美國聖地牙哥大學政治學教授,長期觀察中共政情的史宗瀚(Victor Shih)說,苗華出事的一個原因,可能是他企圖在軍中培養自己的派系。習近平一再警告軍隊內部這種結團結派的行為,解放軍只能有一個派系,就是效忠習近平的派系。
苗華被認為推薦了一批在海軍內的親信擔任解放軍高官,包括火箭軍司令王厚斌和國防部長董軍。中國國防部嚴斥董軍被查的消息純屬捏造,但王厚斌據傳已遭到約談。
美國國防大學高級研究員吳志遠(Joel Wuthnow)指出,這波清洗和去年夏季對火箭軍、時任國防部長李尚福的清洗很相像。他指出,苗華倒台的原因在於「失去信任」,但具體原因尚不明朗。在某種情況下,習可能認為苗華變得過於強大且獨立,想要鏟除這一他無法完全控制的勢力。
習近平的不安全感,將愈來愈明顯吳志遠表示,這種行為展現的不是自信,而是領導人脆弱甚至偏執的狀況。吳志遠指出,從蘇聯領袖史達林到中共的毛澤東,許多專制領導人最終都會轉而打擊自己的親信。他說:「當真正的競爭對手剷除後,專制者從來無法認為『威脅消失,可以放鬆了』。相反地,他們會認為新的威脅可能隨時出現,包括來自曾自與自己非常親近的人。」
隨著習近平年事漸高,這種對威脅的敏感性只會更加強烈,吳志遠補充說:「這種趨勢將隨著習的健康狀況不如以往,而變得愈發嚴重。」
苗華的落馬使中共中央軍委顯得更加單薄,尤其苗華主掌的是核心的政治工作。除了擔任主席的習近平,這一屆的中共中央軍委原本有六名委員。而原任中央軍委的國防部長李尚福去年落馬,現在苗華如果也被除名,中央軍委只剩四名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