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的紐約超市。路透社
如果說川普在2020年競選連任失敗,一大部分是因為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經濟混亂;那麼,尋求讓民主黨政權在白宮延續的賀錦麗如果敗選,可能就是被高通膨擊沉。
路透社報導指出,2年多前衝上9%的高通膨率已在選民心中畫下深刻印象。即便美國通膨年率現在已經下降到2.4%,大量選民依舊認為物價上漲讓他們生活痛苦。通膨一直是川普對付賀錦麗的主要武器。就算美國最近的經濟指標都表現得相當不錯,賀錦麗依舊無法在經濟問題上擺脫困境。
民眾依舊非常在意物價上漲民調公司蓋洛普的發言人麥卡錫(Justin McCarthy)表示:「通膨問題尚未消退。」蓋洛普每月的美國民意調查都包含一個開放式問題,詢問受訪者他們認為當前最嚴重的問題是什麼。在通膨高峰的2022年,約20%的人把物價上漲視為最嚴重的問題,近期調查中這一比例已下降至約15%,但仍是歷史常態的兩倍,是40%以上受訪者對經濟憂慮的一部分。
儘管賀錦麗承諾解決高住房成本或「哄抬物價」等問題,但川普在經濟領域的民調中仍保持大幅優勢。
在最近的路透社/益普索民調中,68%的七個搖擺州受訪者認為美國在生活成本問題上「走錯路」,61%的人對經濟抱持相同看法。半數表示川普在管理經濟有「更好的計劃、政策或方法」,而賀錦麗只有37%。在解決通膨問題方面,川普支持率為47%,賀錦麗僅有34%支持度。
拜登政府及後來的賀錦麗競選活動,很早就意識到通膨的問題。拜登把他施政期間的一筆重要法案命名為《降低通膨法案》,但該法案的大部分內容集中於電動車和綠能補貼。隨著租金和住房價格成為特別嚴重的問題,他們提出了包括限制租金漲幅、為興建廉價房提供稅務優惠,以及幫助首次購屋者負擔頭期款等提案。
然而他們沒提到的是,對於經歷物價上漲的家庭來說,這個問題持續相當棘手。
通膨問題曾擊沉共和黨與民主黨總統川普與賀錦麗陣營都提出了解決方案。但是通膨主要由聯準會(Fed)通過利率和放款條件進行管理,對民選官員來說難以解決。物價問題先前也都擊沉過執政黨的總統候選人。
共和黨總統尼克森曾在1971年採取直接措施,凍結薪資和物價90天,並成立政府小組以批准凍漲後的物價。然而,1973年阿拉伯石油輸出國家的禁運使通膨飆升,在1974年底超過12%。尼克森因水門案醜聞辭職,接替他的福特總統1974年敗選。
當通膨在任內開始上升時,民主黨總統卡特在1978年宣布限制政府支出,並呼籲企業自願限制薪資和價格。然而他在爭取連任的選戰中照樣被共和黨人雷根擊敗,當時的物價年增率已超過14%。
聯準會是讓美國經歷了兩次經濟衰退,猛力升息,才使物價漲幅逐漸降到近2%的官方目標。之後物價數十年保持穩定,直到新冠疫情期間才重新竄升。
民調顯示選民對物價上漲印象極度深刻經濟學家對於通膨從2021年開始飆升的原因有所爭論,但毫無疑問的是通膨影響了公眾情緒。各種民調一致表明,物價衝擊對人的影響深遠,難以遺忘。
博科尼大學(Bocconi University)和哈佛大學研究人員比內帝(Alberto Binetti)、努齊(Francesco Nuzzi)和史坦切瓦(Stefanie Stantcheva)在3月到5月,對2264人進行調查後的報告指出:「通膨明顯讓家庭決策更為複雜,這被視為最嚴重的後果」,「這種問題影響到每天的開支決策」,並且增加了經濟不確定性。
他們的民調也指出,美國民眾看來並不在意最近薪資增長已快過物價上漲的情況,只希望物價問題「在沒有重大妥協下」得到解決。他們的結論是民眾極度厭惡通膨:「通膨毫無疑問被視為負面現象,和經濟的正面發展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