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N：中國海外警察站超過100處　有些地主國配合設立

西班牙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9月揭露，中國在全球有54處海外警務中心。該組織近日對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表示，又發現中國另有48處海外警察站，有些國家對此知情。透過與歐洲、非洲國家達成的雙邊安全合作，中國不僅創建海外「服務中心」，還獲得一些當地國家的配合。

CNN今（12/4）獨家報導，「保護衛士」指出，中國而今在全球已有逾百處海外警察站，隸屬中國公安4個不同轄區單位，活躍於全球至少53個國家，表面上是幫助中國民眾適應海外生活，實際卻是追捕和騷擾異議人士。中國與義大利、克羅埃西亞、羅馬尼亞、南非等國家的聯合警務合作，也成為中國擴張在全球監視公民的跳板。

CNN指出，上月詢問中國外交部有關海外警務中心的事情時，中方表示那些工作人員都只是熱心的志工，在外國幫忙民眾處理證件等行政庶務。然而「保護衛士」最新報告指出，該組織調查過的1個中國海外轄區，為旗下21個警局聘僱了135人，例如瑞典斯德哥爾摩的中國警察站就提供員工為期3年的合約。

中國在新冠肺炎疫情開始前，就已布局這些海外警務中心。除非地主國明確同意，否則官方使團以外的單位在外國進行未申報的領事活動，實屬罕見，而且非法。俄羅斯兩度被指控在英國領土使用致命的化學與放射性物質暗殺叛逃間諜，美國中情局探員2003年也曾在義大利追捕埃及教士、企圖非法引渡回美，而被義大利定罪。

報導指出，中國與一些國家簽署的雙邊安全協議，成為這類「非法執法」的掩護，而且有些地主國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例如歐盟第三大經濟體義大利。

義大利社區被設置監視系統

自2015年以來，義大利與中國簽署一系列安全協議。2016至2018年間，義大利與中國海外警察進行多次聯合巡邏，起初是在羅馬和米蘭，後來擴散到那不勒斯、威尼斯、佛羅倫斯附近的普拉托（Prato）等城市，「保護衛士」確定義大利有11處中國海外警察站；為了「有效防止犯罪」，有些中國居民區被設置了監視系統。

義大利警方2016年接受美國媒體訪問時曾說，聯合警務協定將「帶來更廣泛的跨國合作、資訊交流和資源共享」，有助義大利解決犯罪和恐怖組織問題。2018年一處在羅馬的中國海外警務中心啟用時，義大利警官還去參加開幕典禮，感情好得很。

義大利《國家報》（La Nazione）今年稍早報導，義大利調查其中一個中國警務中心，沒有發現非法活動；義大利《頁報》（Il Foglio）則引述警政署長最近的說法，這些中國警務中心沒有引發特別關注，因為「好像就只是個官僚形式的單位吧」。

一帶一路，中國警察外送到你家

2018至2019年，中國分別與克羅埃西亞、塞爾維亞達成類似的警察聯合巡邏協議，是習近平「一帶一路」上的戰略環節。據中國媒體報導，今年7月，有人看到克羅埃西亞與中國員警在首都薩格勒布（Zagreb）一起巡邏，接受新華社訪問的克國警官說，這對「保護和吸引外國遊客」很重要。

路透社2019年就曾報導，塞爾維亞與中國警官一起在首都貝爾格勒（Belgrade）巡邏。塞國警官強調，中國警查沒有拘捕的權限。

與南非達成類似協議後，中國也得已在南非和附近國家巡視。大約20年前，中國已經開始為與南非執法機構建立緊密關係打下基礎，後來簽訂安全協議，中國與南非合作建立一個被官方稱為「海外華人服務中心」的網路；中國駐開普敦領事館說，這項計畫團結了南非人、以及在南非的外國公民，並強調這些服務中心都是沒有執法權的非營利單位。

人權組織：中國根本沒有隱瞞這件事

「保護衛士」是偶然間發現了中國海外警務網。一開始他們是在調查中國如何說服海外公民返國，有時可能是違反當事人意願，這些被迫返國的人可能多達25萬人。

愛爾蘭已關閉在境內發現的中國警察站，美國、荷蘭、西班牙、加拿大正在調查。不過有些國家則相對沉默，義大利、南非都沒有回應CNN詢問；日前有中國公民指控，巴黎有中國警察站脅迫他回國，法國內政部對此不予置評。

中國近期因新冠肺炎清零政策，引發國內抗爭，亦有不少海外中國人在東京、首爾、倫敦、柏林等地聲援。因擔憂被中國特務、海外警察或「小粉紅」記下面孔，中國人即使在國外抗議，也必須遮住臉部、避免露出任何可辨識的特徵。

「保護衛士」總監哈思（Laura Harth）表示，近年看到越來越多中國騷擾、威脅異議人士的情況，「這會從電話開始。他們可能會先用你還在中國境內的親人作要脅，千方百計把你騙回來。如果沒效果，就會派出秘密特務，從北京派去，把人誘捕回國」。

哈思對CNN表示，未來應該還會發現更多中國海外警察站，現在這些只是冰山一角，「中國根本沒有隱瞞它正在做的這些事，明確表示他們還會擴大執行，所以我們應該嚴肅看待這件事」，各國必須認清這關乎維護本國法治與人權，不僅對中國人、而是對世上所有人來說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