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就算勞動力短缺,但還是有很多大學以上畢業的人找不到固定工作。類似問題其實台灣也有。造就青年失業的因素中,固然有年輕人不願屈就「22K」低薪,寧可延緩或不進入就業市場;另一端,也有產業需才孔急,但因為比較「辛苦」,縱使開出高薪也找不到人。
(圖片來源/Unsplash)
日本勞動結構正出現劇烈變化:一是勞動人口大幅減少,官方預測2019年4月開始的5個會計年度內,人工短缺將達130萬至135萬人;二是社會階級重新劃分,最弱勢的族群高達930萬人,這些人要不是找不到固定工作,就是乾脆成為「啃老族」,以父母退休金度日,形成社會福利制度的重大隱憂。
日本在經濟衰退的同時,還面臨人口高齡化與少子化的雙重問題,最終導致適齡(一般定義為15~64歲)勞動人口嚴重短缺,特別是3K職缺根本找不到人。3K是指日文發音的「骯髒」、「危險」、「辛苦」,三組辭都以K音開頭,如以英文發音則稱為3D。
勞動人口短缺迫使日本政府修改《出入國管理及難民認定法》,國際媒體認為,日本對外來移民向來態度保守,若不是勞動市場出現大幅求過於供,不可能擴大引進外籍勞工(移工)。政府甚至針對企業祭出大幅獎助,並修改《高年齡者雇用安定法》,想要吸引已經退休的老年人再度投身職場。
日經亞洲評論(Nikkei Asian Review)表示,官方計畫2019會計年度的5個會計年度內,引進26萬至34萬外籍移工,滿足看護、餐飲、建築、農漁等14個產業的人力需求。不過,潛藏在開放之下的保守心態還是為移工訂下但書:表明一旦日本勞力短缺消失,就會停止引進移工。
同時,值得探討的是3K工作。
日本就算勞動力短缺,但還是有很多大學以上畢業的人找不到固定工作,日本媒體甚至說,錯過第一份穩定辦公室工作的人,將永遠陷入不斷轉換短期打工的無盡迴圈。
另外,有些高學歷者是看不起3K職缺,一直住在老家、靠父母生活。面對這些問題,政府最後只好擴大引進移工填補空缺。
日本移工多。(圖片來源/Unsplash)
類似問題其實台灣也有。造就青年失業的因素中,固然有年輕人不願屈就「22K」低薪,寧可延緩或不進入就業市場;另一端,也有產業需才孔急,但因為比較「辛苦」,縱使開出高薪也找不到人。有位中小企業主就在他的個人部落格上抱怨:「我自己在中南部的朋友,就算開出50K、60K的月薪找黑手師傅,都沒有人要來」。
回到日本階級分化問題,日本最大的英語報紙《日本時報》(The Japan Times)指出,階級原本只有二分法,意即雇主與工人。二次世界大戰後,日本出現白領工作者,因此出現「中產階級」此一新分類。
不過,根據《新・日本的階級社會》的作者橋本健二所說,經過失落的十年後,日本的階級已經演化成5類,第1類是雇用5人以上的「企業主」,約250萬人、或勞動人口的4.1%;第2是「新中產階級」,約1285萬人、或勞動人口的20.6%,特點是年收入在500萬日元以下。
第3是「一般上班族」,約2200萬人或勞動人口的35%;第4則是「傳統中產階級」,包括個體戶,約800萬人。最後是「下層階級」或「貧困階層」,包括非固定就業者,約930萬人或勞動人口的15%。貧困階層最大的特徵是工作幾無保障,也少有代言者願意為他們的福祉發聲。
最糟糕的是,貧困階層幾乎全是打工兼差者,而且就算經濟好轉,他們的生活品質也不會有什麼改善。橋本健二表示,過去10年間,屬於貧困階層的人數已經愈來愈多,同時固化成一定的生活樣貌,就是不敢結婚,也別想養小孩。
貧困階層以打工族為主。(圖片來源/Unsplash)
橋本主張,避免貧困階層不斷擴大的解決方案,就是提高基本工資,由現在的每小時800到1000日元,提高到時薪1500日元。他說,如此一來,全職工作者至少能年收300萬日元,再加上領基本工資的配偶,足以一家溫飽,結婚生子不再是夢想。
台灣社會同樣面臨高齡化與少子化衝擊,與必須解決貧困階層的溫飽問題。明年起,基本薪資調整到月薪新台幣2萬4000元,時薪為新台幣160元。即便「22K」從此進入歷史,但實際成效如何?仍需時間檢視。
作者:胡立宗
文章出處:Cheers快樂工作人,本文獲授權刊登,未經同意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