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海軍特種部隊海豹成員在海上接受特訓資料照片。美聯社
美國《紐約時報》週五(9/5)報導揭露川普政府第一任期時,曾派出海軍海豹特種部隊潛入北韓裝設竊聽器,但任務失敗。美國總統川普被問及相關報導時,則是裝傻回應。
《紐時》訪問20多名知情人士,包括前川普政府第一任期官員及前軍方人員,接露這起2019年的最高機密任務。報導說,美軍當時有信心可利用最新竊聽設備,窺探北韓領導人金正恩不為人知的決策。但這項竊聽設備必須潛入北韓境內安裝,而川普也同意進行這項任務。
川普週五在白宮被問及《紐時》報導內容時,他矢口否認知情。川普說:「我完全不知道,我現在才第一次聽說。」
《紐時》5日的報導中詳細揭露這起任務細節和失敗關鍵。報導說,北韓對外保持全然關閉,外國政府難以安插間諜取得情報。川普第一任期時積極緩和北韓緊張情勢,並於2018年和北韓領導人金正恩舉行第一場「川金會」。
就在這一年,美軍研判,可利用最新研發的電子裝置攔截金正恩的通訊,並計畫由成功暗殺恐怖組織頭目賓拉登的海豹特種部隊第6小組負責執行。但這項任務若在執行中稍有不慎,恐引發兩大核武擁有國之間的衝突,情勢恐一發不可收拾,因此必須獲得美國總統的核准。
在2018年「川金會」展開的同時,川普允准美軍開始籌備這項潛入任務。海豹小組第6隊成員於是在美國展開海上潛入的訓練。2019年2月,川普對外宣布將與金正恩在越南進行第二場「川金會」。平壤當局不知道,海豹小組成員也正緊鑼密鼓加強訓練,準備在冬夜從海上悄悄登陸北韓。
根據《紐時》報導,美軍計劃派遣潛艦駛進國際海域,再派出兩艘開放式小型潛艇搭載約8名海豹人員駛近海岸,特種人員須穿著發熱潛水衣,使用浮潛器材,承受攝氏4度低溫約2小時,再游泳抵達北韓岸上。
在這起高度機密的任務進行當天,美軍一艘核動力潛艦悄悄駛近北韓海域,當潛艇還在公海上且即將進入北韓領海的通訊封閉區之前,川普給了最後一刻的任務許可綠燈。
潛艦釋放出兩艘搭載海豹第6小隊和專門負責海底任務的海豹第1小隊成員的迷你潛艇。這兩艘迷你潛艇按照計畫,悄悄駛向預定地停靠點,但此時發生了這場任務失敗3大關鍵的第一項失誤。
其中一艘迷你潛艇錯過了預定的停靠點,掉頭回到定點,以至於兩艘潛艇無法依照計畫朝同個方向停靠。由於時間不等人,任務小組決定先放出上岸小組,之後再來調整位置。
當海豹成員在寒冷黑夜中游泳靠近岸邊時,他們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探出水面查看周遭情況。此時發生了第2個失誤,他們所配戴的夜視鏡是熱感應式,沒能發現附近一艘小船穿著潛水衣的北韓船員。潛水衣在海水中呈現低溫,無法被夜視鏡感應。
這時還沒出現太大狀況,頂多就是登陸時太過靠近北韓船隻。但第3個失誤可就是導致這起任務失敗的主要關鍵。
當一名海豹成員準備掉頭那艘轉向錯誤的迷你潛艇時,引擎啟動的聲音似乎引起了附近北韓船隻的注意,並朝潛艇所在位置投射強燈。從岸上海豹隊員視角,難以判斷這艘北韓小船是否真的發現潛艇,也不確定小船是保持高度戒備的官方巡邏隊還是一般的民間漁船。
在此必須先說明這場潛入任務的最困難點。在阿富汗、伊拉克等地,美軍可透過無人機即時傳遞現場畫面,讓指揮中心掌握周遭狀況,隨時發出指令指導執行任務的隊員。然而在北韓,美軍只能靠軌道衛星或高空偵察機,現場畫面傳回指揮中心時有數分鐘的時差。
換句話說,執行北韓任務的海豹成員只能靠現場判斷,沒有任何高空視角支援。也因此,當時岸上的海豹成員看到小船逼近迷你潛艇,任務隨時要曝光時,一名資深海豹隊員決定朝北韓小船開槍,其他海豹成員見狀也配合開槍,殲滅船隻上所有北韓人。
即便先前行蹤未曝光,在海豹成員連開多槍後,這起任務註定會失敗。海豹人員立刻搭迷你潛艇撤退,而在遠處戒備的核動能潛艦也偵測到槍聲,準備隨時接回撤退人員。
《紐時》報導指出,在事後的檢討會上,美軍確認當時北韓小船上並非海巡人員,而是一般漁夫。當時為了不讓趕來的北韓海巡發現屍體,海豹成員還將死者肺部刺破,讓屍體不會浮出海面。
在美軍任務失敗後,北韓對外沒有做出任何宣布或譴責。但接下來兩次「川金會」都不歡而散,沒有達成任何協議。北韓也從當年5月起重新啟動核武測試,並在數月內連續發射多枚飛彈,頻繁程度遠超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