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涉入政治獻金案,尼奧創意行銷公司負責人戴利玲今日出庭作證。白廷奕攝
台北地檢署偵辦政治獻金案,指控前台北市長柯文哲為競選總統,舉辦「KP SHOW」募款演唱會,門票收入卻歸入他實質掌控的木可公司,侵占政治獻金。承辦活動的尼奧公司負責人戴利玲今(10/28)日作證,KP SHOW不是政治活動,當時找來曾教導蔡依玲、王心凌跳舞的藍波老師,以及鄭知明歌唱老師教柯文哲,門票賣8800元不算貴,畢竟天團BLACKPINK訂價也差不多,還稱「柯文哲市長知名度跟BLACKPINK不相上下吧?」
檢方指控,柯文哲涉嫌指示親信李文宗和其妹妹李文娟,成立木可公司,作為自己個人的「小金庫」,他為籌措選舉資金,還另外指示李文宗、李文娟,以木可公司名義與尼奧創意行銷公司簽約,由尼奧公司舉辦「KP Show 演唱會」,活動擺明是為了競選總統的募款,但演唱會收益77萬多元卻被匯入木可公司帳戶。
起訴書記載,演唱會定案後,柯文哲透過臉書、IG進行宣傳,不僅文宣內提及「募款」、「台北市長」、「參選中華民國總統」等內容,演唱會門票1張還要8800元,與柯文哲演唱內容不相當,而柯文哲被媒體問到「票價與韓團一樣貴」時,自己也表示「其實那個是募款啦」,可見民眾付費購買門票,性質是支持柯文哲政治理念、競選總統所捐贈的政治獻金,應依法存入政治獻金專戶。
前台北市長柯文哲涉及政治獻金案。白廷奕攝
台北地院今(10/28)日傳喚尼奧公司負責人戴利玲出庭作證,她解釋,柯文哲在2022年底時主動聯絡她,表示希望能開一場他的個人演唱會,因為「這是他的願望」,隔年3、4月,柯文哲卸任市長後,又找她談了一次,她當時還告訴柯文哲,如果活動有關政治,她不會舉辦,柯文哲則回應「與政治無關」。
戴利玲表示,尼奧找場地並不順利,很多廠商忌諱柯文哲的身分,像是2023年3月,他們洽詢台北流行音樂中心,也說明了活動性質,但北流認為柯文哲「曾是政治人物,會有所聯想」,不適合出借。
戴利玲說,他們最後找到只能容納300人的場地,門票也是依照活動成本除以座位數算出來的,現場共276個座位,門票是8800元,另外也有4張4200元的身障票,以及4656張500元的線上票。對於現場票8800元,戴利玲認為,票價不算貴,一般藝人都這樣定價,還說天團BLACKPINK定價也差不多,「柯文哲市長知名度跟BLACKPINK不相上下吧?」
韓國女子天團BLACKPINK日前才在高雄開唱。翻攝自臉書理想國
戴利玲分析,KP SHOW主軸是柯文哲的人生故事,他們要據此選歌,為增加可看性,還要請老師和舞群編舞、彩排,完成以後再教柯文哲,當時他們找了業界資歷很深、教過蔡依玲和王心凌跳舞的藍波老師來教柯文哲,也找了鄭知明音樂老師來教唱。
戴利玲打趣地說,柯文哲資質沒那麼好,那時他行程很滿,記得有一天練習時,柯文哲真的跳得很爛、唱得也很差,「我當時真的太生氣,拿著愛心小手打他」。她當時罵柯文哲,「你不要丟我們的臉,愧對買票的觀眾」,柯文哲還愧疚地說「我真的對不起,我太累了,我今天回家會好好練習。」結果柯文哲隔天來,真的表現不錯,驚艷在場所有人。
檢察官陳思荔詢問,為何尼奧是與木可公司簽約?戴利玲表示不清楚,他們承辦活動不會過問簽約對象,尼奧也不涉入媒體宣傳,她本身也不太看新聞,因此,柯文哲及KP SHOW主持人黃瀞瑩(當時為台北市議員)受訪,稱KP SHOW是「募款」一事,她不知情,也沒人告訴過她。
「學姊」黃瀞瑩現在是台北市議員,當時曾主持KP SHOW。取自黃瀞瑩臉書
檢辯詰問完畢,柯文哲的辯護律師陸正義表示,尼奧舉辦KP SHOW,聘請專業團隊和老師,性質是商業演唱會,如果是政治活動,柯文哲只要下場講話就好,沒必要做自己不擅長的事,稱整場活動只是在實踐理念「Nothing Impossible」。
主任檢察官林俊廷則指出,從黃珊珊、柯文哲到黃瀞瑩,都說KP SHOW是募款演唱會,活動當天,現場還同時在賣柯文哲選總統的「第二波募款小物」,加上柯文哲競總會議紀錄也寫明「所有小物轉為7/29演唱會及後續活動現場捐款兌換」,KP SHOW百分之百和選舉相關,卻硬要說成是單純商業活動。況且監察院的裁罰書也說,募款活動型態很多,但就算有繳娛樂稅,本質上也是募款,否則會架空《政治獻金法》規範。
林俊廷批評,證人今天到庭作證辦演唱會有繳稅、有少量的退票等內容,或是講一些演唱會的花絮,雖然是很有趣,但是不會改變募款演唱會還是募款的本質。